首至寿宴结束,赵景琰的神色始终有些淡淡的,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。
她悄悄拉了拉赵景琰的衣袖,轻声道:“景琰哥哥,别生气了,今日是你的生辰呀。”
赵景琰低头看着她,眼中的寒意渐渐褪去,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,道:“嗯,有初儿在,我便不气了。”
夜露渐重,赵景琰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层层渗来,苏念初望着两人交叠的手,耳尖泛起薄红。
转过九曲回廊时,栖梧宫的飞檐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,她忽然想起袖中藏着的锦盒,连忙挣开他的手:"景琰哥哥,我要送你的生辰礼还没给你呢?"
话音未落,赵景琰己从腰间掏出把湘妃竹骨扇。
扇面上"兄友妹恭"西个瘦金体大字笔锋凌厉,墨色浓淡相宜,两侧绘着交缠的梧桐枝叶。
他轻轻展开扇面,夜风卷着墨香扑来,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:"初儿说的可是这个?"
苏念初望着那把偷藏在自己闺房的扇子,指尖死死攥住裙摆。
三日前她伏案作画时,分明记得将扇骨藏进了檀木匣最底层,此刻却出现在他手中。
苏念初望着自己藏在闺房的扇子,脸颊涨得通红。
月光落在赵景琰眉梢,将他眼底的笑意映得愈发明亮:"字写得比去年工整多了。"
他指尖抚过扇面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,"往后每年生辰,都要给我画一幅。"
赵景琰修长的手指抚过扇面,目光却始终凝在苏念初泛红的脸颊上,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:"谢谢初儿,我很开心。"
他突然伸手,轻轻替她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擦过她滚烫的耳垂,"知道我的生辰愿望是什么吗?"
不等苏念初回答,他己将人轻轻揽入怀中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糖:"希望初儿能永远陪着我。"
栖梧宫的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,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却都不及怀中人心跳如擂鼓的声响清晰。
苏念初望着他认真的模样,耳尖微微发烫,别开脸小声道:"景琰哥哥又说瞎话,以后我迟早要出宫嫁人的,你以后当了皇帝,就会有皇后嫂子。"
闻言,赵景琰轻轻叹了口气,抬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。
"怎么会是瞎话?"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,"罢了,你还小,不懂这些。”
赵景琰伸手替苏念初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,温柔的目光将她笼罩其中:“初儿困不困,若是不困,哥哥有个惊喜给你。”
苏念初顿时来了精神,杏眼亮晶晶地望着他,唇角扬起期待的弧度:“是什么呀?快说快说!”
她拽着赵景琰的衣袖轻轻摇晃,发间的海棠步摇随之轻颤,撞出细碎悦耳的声响。
赵景琰神秘地笑了笑,牵着她的手往栖梧宫后的小花园走去。
一路上故意卖着关子,无论苏念初如何追问,都只是笑着摇头。
转过回廊,穿过垂花门,当满园星火般的花灯骤然跃入眼帘时,苏念初忍不住捂住了嘴。
只见平日里静谧的花园被各色花灯装点得宛如白昼,荷花灯浮在湖面,兔子灯沿着小径排开,更有无数盏宫灯悬于枝头,将整个园子映照得五彩斑斓。
微风吹过,花灯轻轻晃动,光影交织间,仿佛踏入了梦幻之境。
赵景琰侧头看向她,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期许,“喜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