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攥着他的手腕要推,却触到他掌心里未愈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痕。
沈诀趁机咬住她颤抖的唇瓣,攻城略地间将她按回软枕,绣着并蒂莲的织金毯滑到地上,露出她裙角绣的春燕。
“光线这样好……”他哑着嗓子替她解罗襦,指尖掠过她锁骨时,惊起一片细密的颤栗,“正好看清我家欢儿眼里的星辰。”
苏郁欢耳尖红得要滴血,瞥见窗外晃动的竹影,伸手去抓滑落的衣襟。
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,甲胄上的蟒纹蹭过她手背,凉得与他掌心的热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别怕……”他吻去她眼角的水光,声音低得像揉碎的月光,“今日便让将军好好‘缴械投降’,任夫人……处置。”
檐角铜铃轻晃,送来几缕未散的杏花甜香。
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忽然想起昨夜他跨马出征的背影,此刻却在自己身前卸甲缴械,化作绕指柔。
指尖抚过他后颈的旧疤,苏郁欢忽然踮起脚尖,在他耳边落下蝴蝶般的吻:“沈诀……你这‘狼’……”
他低笑出声,替她摘去碍事的杏花簪,乌发如瀑铺散在枕上,映得她面若朝霞。
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雕花窗棂,在两人交缠的影子里织出金线,将春日的浓情蜜意,都酿进这一晌贪欢里。
沈诀的指尖掠过她腰间的蝴蝶骨,薄唇沿着锁骨往下蜿蜒,啄开她颈间最后一颗盘扣时,苏郁欢忽然攥紧了他后颈的发。
春日光影在他脊背的旧疤上流淌,像极了护城河冰面下暗涌的水纹,而她此刻正溺在这里,连挣扎都泛着甜意。
“瞧你……”他含笑,指腹轻轻碾过,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蜷进了自己怀里,“身子比嘴上诚实。”
苏郁欢仰头咬住他肩膀,却被他趁机托住膝弯往上抬,锦被窸窣间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,在阳光里晃得人眼花。
雕花床帐被风掀起一角,她瞥见案上未吃完的糖画蝴蝶,糖浆碎成的光斑落在沈诀背上,像撒了把揉碎的星子。
他忽然握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身侧,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:“再闹……”尾音消失在深深的吻里,腰间的玉带不知何时己松脱,坠在青砖上发出闷响。
苏郁欢迷迷糊糊间摸到他腰间的兵符,冰凉的铜面硌着掌心,化作一声声响。
窗外的杏花扑进屋里,落在她汗湿的额角,被他舌尖卷着舔去,混着喘息声,酿成最浓的春酒。
“沈诀……”她攀着他后背轻唤,指甲在他肌理分明的腰上掐出红痕。
他埋首在她胸前低笑, 节奏忽然慢下来,指腹揉着她的…看她眼里的汪水漫成雾:“叫夫君……”
檐下的燕子忽然掠过窗棂,苏郁欢在极致的眩晕里望见他眼底的野火,烧得春日的花都失了颜色。
当最后一丝力气从指尖散去时,他终于吻住她微张的唇,将所有破碎的呜咽都含进嘴里,在晨光里烙下属于他的印记。
春深似海,雕花床上的红烛泪还凝着昨夜的凉,却抵不过此刻交缠的体温。
沈诀替她擦去额角的汗,指尖抚过她唇畔的糖霜——不知何时沾上去的,甜得让人心颤。
他低头咬住那抹甜,听她在怀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,忽然觉得这十年金戈铁马,都不及怀里这人,眼尾眉梢的春意。
“还气么?”他蹭着她鼻尖轻笑,替她拢好滑落的锦被。
苏郁欢瞪他一眼,却在触到他掌心的老茧时,忽然伸手抱住他腰:“下次再凶我……就罚你……”话未说完便被他堵住唇,辗转间尝到自己舌尖的甜,混着他身上未散的硝烟味,竟比蜜渍梅子还要浓几分。
沈诀望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,指尖替她拂去睫毛上的花瓣,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:“春天住在这里,就不会冷了。”
此刻他怀里抱着春天,掌心攥着归期,窗外的阳光正暖,而帐中春情,比三月的花信,还要浓上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