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诀长臂一伸将苏郁欢轻揽入怀,轿帘在身后落下时带起细碎风响。
她蜷在软垫上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,耳尖发烫时忽觉掌心被轻轻握住。
“手这样凉。”他指尖她腕间红痕,声音低得像浸了蜜,“先靠我怀里暖会儿,到了河边给你买糖画。”
轿夫抬步时轿厢微晃,苏郁欢踉跄着撞进他肩窝,听见他胸腔里传来轻笑。
外头奴才轻声报“起轿”,沈诀忽然替她拢了拢披风,指腹擦过她耳坠:“睡会儿吧,到了叫你。”
轿帘缝隙漏进细碎阳光,落在他搭在她腰间的手上。
苏郁欢望着他垂落的睫毛,忽然想起昨夜他翻墙来送药时,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替她掖被角,指尖蹭过她发烫的额头时,耳尖红得比窗下蜡梅还艳。
“在想什么?”他忽然低头,鼻尖几乎碰到她发顶。苏郁欢慌忙摇头,却见他从袖中摸出个锦盒打开,里头是串晶莹的珍珠手链:“看你总戴旧玉镯,这个配你今日的月白裙。”
她指尖刚触到珍珠,轿厢突然颠簸,沈诀猛地将她护进怀里。
外头传来赵敏的呵斥:“混帐,还不拖下去!”
他隔着轿帘冷声开口:“绕道走。”
掌心却轻轻揉了揉她发顶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苏郁欢攥紧珍珠手链,听着他心跳声混着轿外蝉鸣,忽然觉得这顶软轿晃得像浮在云端。
而沈诀替她别碎发时,指腹擦过她耳后肌肤,烫得她险些攥断珍珠线。
沈诀长臂一伸将苏郁欢轻揽入怀,轿帘在身后落下时带起细碎风响。
软轿在河畔停下时,苏郁欢刚掀开轿帘,便见沈诀己伸手接住她。
他指尖蹭过她腰间时微微发颤,却又若无其事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:“风有些大,一会儿放鸢时我护着你。”
青石板路上早有小厮捧着纸鸢候着,沈诀挑了只绘着并蒂莲的雪色纸鸢,递到她手中时忽然轻笑:“这花倒像你前几日在我书房画的那幅。”
苏郁欢耳尖发烫,想起昨夜他托着她手腕教握笔,墨汁蹭上他袖口时,他却说“这样才像我们一起画的”。
纸鸢乘风而起时,沈诀忽然从袖中摸出个锦囊系在她腕间:“里头是晒干的茉莉,你说过喜欢这味道。”
苏郁欢鼻尖萦绕着淡香,看见他耳尖红得比纸鸢尾端的红穗还鲜艳。
忽有孩童追逐着跑过,苏郁欢避让时踩空半步,沈诀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。
纸鸢线在两人之间绷成弧线,他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坠子,喉结滚动着开口:“阿欢,其实我……”
纸鸢在云端转了个圈,苏郁欢抬眸看他泛红的耳尖,忽然发现他眼底倒映着漫天日光,比她偷藏在妆匣里的琉璃珠子还要明亮。
风掠过河面掀起涟漪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,混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,将纸鸢线烘得发烫。
沈诀忽然低头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腹轻轻她腕间锦囊,“要让全京城都知道,苏郁欢是我沈诀捧在心尖上的人。”
纸鸢尾羽拂过漫天云霞时,苏郁欢轻轻攥紧他的手。
远处传来糖画摊的叫卖声,而她望着他侧脸被夕阳染成蜜色,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的风景,都不及此刻他眼中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