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花窗棂外,寒风裹挟着冰碴子撞在琉璃瓦上,发出细碎的呜咽。
屋内红泥小火炉烧得噼啪作响,暖意融融,却在沈诀骤然冷下来的眉眼间碎成齑粉。
他揽着苏若璃转身下楼时,玄色衣摆扫过鎏金栏杆,带起一阵冷肃的风。
苏若璃腰间的银丝绦被攥得发皱,沈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醉汉跌跌撞撞冲来时,酒气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,苏若璃下意识往沈诀怀里缩了缩,却被他猛地拽到身后。
"哪来的......"醉汉刚要破口大骂,喉间突然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沈诀的拇指深深陷进他的喉结,黑色劲装下青筋暴起:"敢碰她?"
醉汉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,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,却连沈诀的衣袖都碰不到。沈诀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,靴底重重碾过对方的脚背,皮革与骨头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:"伤她一根头发,我让你生不如死。"
说罢,他猛然将人掼在地上。醉汉摔在青石板上,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沈诀却并未停手,一脚踹在他的肋骨处,"咔嚓"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。
苏若璃吓得捂住嘴,指尖颤抖着扯住沈诀染着酒气的衣袖:"阿诀!"沈诀侧头看她,烛火摇曳间,他猩红的眼尾泛着血丝,下颌线绷得几乎要断裂。可当目光落在她惊恐的面容上时,眼底的暴戾竟如潮水般退去。
然而下一秒,他又弯腰扯住醉汉的头发,将人硬生生提了起来:"现在,舔干净她裙角的酒渍。"
醉汉涕泪横流,不断磕头求饶,额角在青砖上磕出血痕。
沈诀不耐烦地嗤笑一声,猛地拽起他的手腕。
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,醉汉的腕骨在他掌心生生折断。凄厉的惨叫惊飞了檐下的寒鸦,沈诀却仿若未闻,慢条斯理地掏出绣着并蒂莲的丝帕擦拭指尖。
"脏东西。"他将染血的丝帕随手扔在地上,转头看向苏若璃时,眸中只剩温柔缱绻,"别吓到你。"
他重新揽住她的腰,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。
下楼时,沈诀刻意将她护在内侧,靴底碾碎满地月光。
苏若璃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突然想起他说要将自己捧在手心的模样。
原来这份珍视,早己刻进了骨子里——谁敢亵渎半分,便是万劫不复。
而楼道里,醉汉仍在痛苦地呻吟,却再也无人在意。
檐角铜铃被寒风吹得乱颤,赵敏握着鎏金护甲的手猛地收紧。
她望着楼梯转角翻倒的青瓷灯盏,暗红酒渍在青砖上蜿蜒如血,心底顿时警铃大作。
当即一甩绣着金线暗纹的披风,带着八名黑衣死士疾步上前。
沈诀玄色大氅猎猎作响,腰间暗绣的银丝蛟龙随着步伐张牙舞爪。
他掌心紧扣醉汉后颈,金丝腰带如锁链般死死缠住对方脖颈,将人拖行在雕花地砖上。
醉汉半张脸血肉模糊,酒气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,每挣扎一下,沈诀指节便泛起青白。
"主子!"赵敏踩着绣鞋疾奔而来,裙摆珍珠流苏哗啦作响。
他瞥见苏若璃攥着沈诀袖口的苍白手指,立刻明白事态失控,转身厉喝:"还愣着!"
黑衣死士们如离弦之箭扑上前,却在触及沈诀森冷目光时僵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