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若璃粉颊鼓成蓬松的云团，殷红的唇瓣高高噘起，像是蓄满晨露的玫瑰，将所有委屈都凝成的弧度。

垂落的发丝掩住流转的眸光，唯有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蝶影。

赵顺安低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，"别气了好不好？你一生气，我连公文都看不进去。"

赵顺安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，"璃儿，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有多难过，往后你的牵挂，便是我的牵挂。"

苏若璃道：“那你为何过了五天才来哄我？”

她猛地抽回被他攥着的手，翻身坐起时腕间镯子撞在床头，发出清脆的碎声响。

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，在她泛红的眼尾镀上冷霜，“倒不知督主何时学会了这般冷人手段，赵顺安，你可知自己有多过分。”

赵顺安喉咙剧烈滚动，指尖无意识着她方才留下的温度。

他玄色衣袍扫过冰凉的青砖：“是我错了。原想着等你气消些再说，却不知这每一分每一秒，都在伤你的心。”

“气消？”

苏若璃抓起枕边皱巴巴的帕子掷向他，绣着的并蒂莲早被泪水晕开颜色，“你可知这五日我是如何过的？”

她的声音突然发颤，抓起被褥边缘狠狠撕扯，“赵顺安，你若觉得我这脾气麻烦，当初又何必……”

“没有觉得麻烦！”

赵顺安慌乱地抓住她的手，却被尖利的指甲划破掌心。

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“今日我守在书房，看着你落下的那支金步摇，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账。”

他额头抵着她的手背，声音闷得发疼，“不生气了好不好，罚我做什么都好，求你别再不理我了。”

赵顺安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，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："你瞧，眼睛都哭肿了，我该心疼了。"

他见苏若璃偏过头去不看自己，索性握住她冰凉的脚腕，用自己的掌心焐热。

"底下人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，我特意让厨房炖了你最爱的莲子百合粥，还温在小厨房里。"

苏若璃猛地抽回脚，锦被被带得滑落半边："赵督主倒是好记性，五日前冷脸和我吵架的时候，怎么不记得我爱吃什么？"

她的声音带着鼻音，却依然倔强地仰起下巴，"如今这般假惺惺，倒不如回去处理公务。"

"公务哪有你重要？"

赵顺安干脆整个人伏在床沿，像只讨好的大狗般蹭着她的膝头，"这五日我连折子都批错了两封，每日坐在司礼监想的都是怎么开口哄你。"

他说着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，"不信你听，从进门到现在，这颗心就没安稳过。"

见她神色稍缓，赵顺安立刻乘胜追击，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："方才来的路上，特意去买了你最爱的桂花糖糕。"

他小心翼翼地拆开，却发现糕点早被压得不成形，"这......许是路上太急了......"

苏若璃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，眼眶又有些发酸，扭过头去闷声道："难吃死了。"

"那我明早寅时就去排队买最新鲜的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