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晚风裹着蔷薇香漫进窗棂,案头的鲛绡宫灯在纱帐上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苏若璃蜷在赵顺安怀中,听他讲述今日朝堂上关于盐铁专营的争执,指尖无意识着他玄色衣袍上的暗纹。
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发顶,声音低沉如陈年美酒,将那些权谋纷争都化作温柔絮语。
突然,她猛地翻身跪坐在榻上,月光顺着她散落的青丝流淌,素色寝衣的领口微微散开,露出莹白的锁骨。
赵顺安话音戛然而止,只见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,那双杏眼里盛满秋水,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嗔怪:"赵顺安,我想你了。"
这话来得突然,惊得赵顺安心头一颤。
烛火跳动间,他望见她眼尾泛红,不知是困意作祟,还是藏了许久的委屈。
喉咙滚动,他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,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:"夫人说的想,是我以为的想吗?"
声音里裹着三分调侃,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柔情。
苏若璃被他说得脸颊发烫,却偏要强撑着与他对视:"你整日不是在书房批折子,就是在朝堂上周旋,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。"
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的螭龙纹,"景琰昨日还问,阿玛是不是被折子吃掉了。"
烛火将纱帐染成暖橘色,苏若璃望着赵顺安眼底骤然翻涌的暗潮,呼吸陡然变得急促。
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她胸前的盘扣,指腹擦过丝绸衣料时带起细微的痒意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:"璃儿生气了,我这就哄夫人开心可好?"
话音未落,苏若璃己被他拦腰抱起。
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在身后铺开,她仰头望着赵顺安被烛火勾勒的侧脸,喉咙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指尖无意识揪住他的衣襟,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,压在柔软的枕头上。
"等...等等..."她的声音带着颤音,"今晚景琰说要过来..."
"我让乳母哄他睡了。"赵顺安俯身吻住她欲言又止的唇,含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,
"今夜...只属于我们..."螭龙玉佩不经意间坠落在她锁骨处,冰凉的触感与他滚烫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。
待苏若璃累的在床上,赵顺安将人重新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:"明日便推了所有朝政,陪你去慈恩寺上香,再去西街买你最爱的糖画,可好?"
"当真?"苏若璃猛地抬头,发间银簪扫过他下巴,"可别又像上个月,说好了陪我看灯,结果被一封八百里加急召走。"
"这次绝不食言。"
赵顺安低头吻去她眉间的忧愁,在她耳畔低语,"什么盐铁专营,什么北疆战报,都比不上夫人的一句话。"
纱帐外,更漏滴答;纱帐内,情意缱绻。
赵顺安抱紧怀中的人,忽然觉得,比起金銮殿上的风云变幻,这一方小小的寝殿,这一句带着娇嗔的"我想你了",才是他毕生最珍贵的江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