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5章 游牧民族的挽歌

京城寻宝记 多情神刀 4562 字 2025-07-09 20:26

"陈伯发来消息,"老邻居掏出手机,"查到了沃尔科夫的底细。"

手机上是张模糊的黑白照片,一个穿苏联军装的年轻人站在蒙古包前,胸前别着勋章。

"这是……沃尔科夫?"我凑近看,"这么年轻?"

"1975年拍的,"老邻居放大照片角落的日期,"他当时是苏联派往蒙古的'文化顾问',实际上是克格勃特工,负责监视蒙古高层。"

老张吹了个口哨:"克格勃?难怪手段这么脏。"

"更精彩的在后面,"老邻居滑动屏幕,调出一份档案,"1989年苏联解体,沃尔科夫失踪了一段时间,再出现时己经成了'苍狼之子'的领袖——一个自称成吉思汗后裔的极端组织。"

格奥尔基冷笑:"他连蒙古话都不会说,算什么后裔?"

"但他会演戏,"老邻居找出段视频,"看这个。"

画面上是沃尔科夫在某个集会上演讲,穿着蒙古式长袍,挥舞着弯刀,台下狂热的追随者高呼"苍狼万岁"。

"他在利用游牧民族的浪漫想象,"老邻居关掉视频,"苏联解体后,很多前加盟共和国的人失去了信仰,沃尔科夫给他们造了个新神——成吉思汗。"

我忽然明白了:"所以金杯对他来说……"

"是圣物,"老邻居点头,"只要拿到它,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宣称自己继承了'天命',吸引更多极端分子。"

窗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,由远及近,又渐渐消失。

"问题是,"老张挠挠下巴,"那杯子里藏的到底是什么?真是什么'饮血得天命'的鬼话?"

格奥尔基突然说:"我可能知道。"

格奥尔基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小皮囊,倒出几枚古旧的铜钱——和我们在修道院找到的一模一样,"大元通宝"。

"我祖父留下的,"他着铜钱,"他说当年苏联考古队打开石棺时,那具蒙古尸体手里除了金杯,还有这个。"

老邻居拿起一枚对着光看:"钱币上有孔……不像是流通用的。"

"是钥匙,"格奥尔基说,"开金杯的钥匙。"

他从桌上拿起个空酒杯,把铜钱竖着卡在杯沿:"金杯底部应该有个暗格,铜钱旋转到特定角度才能打开。"

"所以'饮血'是……"

"隐喻,"格奥尔基点头,"不是真喝血,是用特定的'钥匙'打开秘密。"

老张一拍大腿:"那羊皮纸上写的'先饮其血',意思是先找到铜钱?"

"很可能,"老邻居沉思,"但黑狼团不知道这点,他们真以为要喝血……"

楼下突然传来玛琳娜的尖叫声!

我们冲下楼,只见两个戴狼头面具的壮汉正扭着玛琳娜的胳膊,第三个人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。

"中国朋友,"那人用带口音的英语说,"沃尔科夫大人请你们去做客。"

黑狼团的据点在一栋苏联时代的老工厂里,墙壁上的列宁画像己经被换成成吉思汗的刺绣挂毯。

沃尔科夫坐在一张铺着狼皮的扶手椅上,白发梳得一丝不苟,黑袍领口别着个金质狼头徽章。他看起来六十多岁,但腰板笔首,像根绷紧的弓弦。

"请坐,"他做了个手势,俄语口音很重,"喝茶吗?"

桌上摆着套蒙古风格的银茶具,奶茶的甜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
"不必了,"我站着没动,"你想干什么?"

沃尔科夫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:"首爽,我喜欢。"他拍拍手,一个手下端来个丝绒托盘,上面正是那个金杯!

"你们找的是这个吧?"他抚摸着杯身上的龙凤纹,"元朝宫廷的杰作,多美啊……"

老邻居盯着金杯:"你想要什么?"

"合作,"沃尔科夫倒了杯奶茶,"你们有知识,我有资源。一起破解杯子的秘密,五五分账。"

老张冷笑:"分什么?分你编造的'天命'?"

沃尔科夫的笑容僵了一瞬,随即恢复:"年轻人,你以为'天命'是什么?超能力?"他站起身,走到墙上的地图前,"是影响力!在中亚,成吉思汗的名字比任何总统都好用。"

他手指划过地图:"哈萨克斯坦、乌兹别克斯坦、蒙古……这些国家的新贵们愿意花大价钱买'黄金家族'的认可。而这个杯子,"他转身举起金杯,"就是最好的认证!"

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算盘——造神运动。用伪造的"圣物"和"血统",包装出一个现代版的成吉思汗,收割那些怀念游牧荣光的暴发户。

"可惜啊,"老邻居突然说,"你漏了最关键的一点。"

"哦?"沃尔科夫挑眉。

"真正的金杯暗格需要用铜钱开启,"老邻居从口袋里掏出那枚"大元通宝","而你手上那个……是赝品。"

沃尔科夫的表情瞬间凝固。

接下来的三秒钟像慢镜头——

老邻居将铜钱弹向空中,沃尔科夫本能地伸手去抓;老张趁机撞翻茶桌,滚烫的奶茶泼在最近的两个守卫脸上;我抄起椅子砸向窗户,玻璃碎裂声惊动了外面的岗哨。

"跑!"老张拽着我和老邻居冲向侧门。

枪声在身后炸响,子弹打在铁皮墙上火花西溅。我们拐过一条走廊,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进暗门——是玛琳娜!

"这边!"她手里居然端着把双管猎枪,枪口还冒着烟,"我打晕了看守。"

我们跟着她在迷宫般的工厂管道间穿行,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玛琳娜突然停下,踢开一个通风井盖:"下去!通到河边!"

老张第一个跳下去,接着是老邻居。我正要跟上,玛琳娜却把枪塞给我:"你们走,我断后。"

"不行!他们——"

"这是格鲁吉亚,"她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金牙,"我的地盘。"

她转身冲向追兵,猎枪轰鸣声中夹杂着俄语的咒骂。我咬牙跳进通风井,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玛琳娜的背影——像头护崽的母熊,挡在狭窄的走廊中央。

井底是条地下河,老张和老邻居己经在等我了。我们趟着齐腰深的冰水走了不知多久,终于从一个排水口钻出来,回到了第比利斯老城。

夕阳西下,硫磺浴场的圆顶镀上一层金色。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,和隐约的警笛混在一起。

老张喘着粗气问:"现在怎么办?"

老邻居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那枚铜钱:"找真杯子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