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3章 特拉凯的老毯子

京城寻宝记 多情神刀 4366 字 2025-07-09 20:26

敲了敲门,出来个老太太,头发花白,梳得整整齐齐,穿着件蓝色的布裙子,上面绣着些小花,看着挺精神。见了我们,她愣了一下,我们赶紧用翻译软件跟她说,是老李介绍来的,想看看她家里的老物件。老太太笑了,摆摆手让我们进去。

屋内光线昏暗,略显阴沉,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。陈旧的家具随意摆放着,其中一个木头柜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柜子上方,一座老式座钟静静地立着,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墙上挂着一些照片,记录着往昔的岁月,而一条深色的毯子则斜挂在墙边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老邻居的目光在踏入房间的瞬间便被这条毯子吸引住了,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,首勾勾地盯着它。

老太太热情地给我们倒了杯茶,茶香中夹杂着一丝酸味,原来是她在茶里放了些野果子。这独特的味道让人有些难以适应,但老太太的好意我们还是心领了。

老邻居似乎对那杯茶并不感兴趣,他缓缓地走到墙边,假装仔细端详着那些照片,然而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摸着那条毯子。我注意到他的动作,心中暗自揣测,难道这条毯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

老邻居回头与我们交换了一个眼色,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这条毯子肯定不简单。他随即转身,用手势与老太太交流,询问是否可以将毯子取下来看看。老太太微笑着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
老邻居小心翼翼地将毯子从墙上取下,然后轻轻地铺展在桌子上。毯子的材质是羊毛的,深蓝色的底色上绣着精美的花纹,有鹿,有树,针脚细密,显然是经过精心制作的。

老邻居用手仔细触摸着毯子的质地,感受着它的柔软和温暖。接着,他将毯子对着光线,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案和绣工。过了一会儿,他低声说道:“这是手工绣的,而且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。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惊叹。

就在这时,门口进来个年轻女人,是老太太的孙女,长得挺高,穿着条牛仔裤,T 恤上印着个骷髅头,看着挺不正经。她见了我们,撇了撇嘴,用当地话跟老太太说了几句,老太太摇摇头,好像在劝她。那女的白了我们一眼,转身进里屋了。老张哼了一声,“这丫头片子,看着就不是善茬。”

我们跟老太太说想买这条毯子,老太太摆摆手,说不要钱,说这是她婆婆留下的,放着也没用。老张非要给钱,说这是规矩,老太太拗不过,只好收下了。临走的时候,老太太还给我们装了袋自家种的酸樱桃,红彤彤的,看着挺

出了门,那女的突然从屋里追出来,指着我们手里的毯子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看样子是想让我们再加钱。老张火了,指着她鼻子说:“你奶奶都同意了,你瞎掺和啥?” 那女的听不懂,还是不依不饶,上来就要抢毯子。老张一把把她推开,“耍流氓啊?” 这时候,旁边邻居家出来个老头,见了这情况,用当地话骂了那女的几句,那女的才悻悻地回去了。老头冲我们笑了笑,竖起大拇指,我们也跟他摆摆手,说了声谢谢。

走在回镇上的路上,老张说:“这地方的年轻女人,跟街上那些拉客的也差不多,眼里就认钱。” 老邻居说:“也不能怪她们,这地方穷,日子不好过。” 我没说话,心里想着那条毯子,这次算是没白来。

回到维尔纽斯,老李见我们拿着毯子,高兴得不行,说晚上请我们吃好的。他杀了只鸡,炖了锅鸡汤,又炒了几个青菜,吃得我们仨满嘴流油。老张喝着啤酒,说:“还是咱中国人实在,到哪儿都能互相帮衬。” 老邻居点点头,“可不是嘛,这异国他乡的,见着个华人不容易。”

吃完饭,我们仨坐在屋里,老邻居把毯子铺开,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。“这东西不错,能值点钱。” 他说。老张用放大镜看着,“这针脚,比我妈绣的鞋垫还密。” 我笑了,“这趟立陶宛,没白来。”

窗外的维尔纽斯,夜色己经深了,巷子里静悄悄的,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。远处的教堂顶,在月光下闪着光。我知道,这只是个开始,在这个地方,肯定还有更多的宝贝等着我们去发现。

天刚蒙蒙亮,维尔纽斯老城的石板路就泛着潮意。我推窗时,正看见巷口那个卖热汤的老太太支起铁桶,白汽裹着洋葱味飘过来。老张蹲在旅馆门口擦他那军用胶鞋,鞋帮上沾着昨天从特拉凯带回来的泥,老邻居则对着阳光翻来覆去看那条蓝毯子,指尖捻着边缘的流苏:“你看这穗子,是用马鬃混着羊毛纺的,以前只有庄园主家才用得起。”

“先别研究了,”我递过去俩刚从老李那儿拿来的肉包,“今天去跳蚤市场转转,昨天老李说周末有个大集,不少乡下人选东西来卖。”

老张咬着包子站起来,胶鞋在地上蹭出沙沙声:“我昨儿跟旅馆隔壁那华人大爷打听了,说那市场在河对岸,得坐电车过去。他还说,那儿有个叫安雅的姑娘常去摆摊,年纪轻轻的,总卖些旧银器,看着可怜。”

老邻居把毯子折成方块塞进背包:“可怜的人多了去了,咱是来寻宝的,别瞎掺和。”话虽这么说,他却从包里摸出个小锦盒,里面装着枚成色一般的玉坠——上次在潘家园收的,不值啥钱,却总随身带着。

坐电车过涅里斯河时,车窗外闪过一排歪歪扭扭的铁皮房,屋顶上压着石头防塌,晾衣绳上挂着洗得发白的裙子,有个瘦得只剩骨架的女人正踮脚收衣服,风把她的裙角吹得贴在腿上,露出细得像芦柴棒的脚踝。老张首咂嘴:“这地方咋比咱老家七十年代还穷?”

跳蚤市场在片空地上,用铁丝网圈着,入口处有个胖女人收门票,见了我们仨,眼神在老张的挎包和老邻居的锦盒上打了个转,扯着嗓子喊了句立陶宛语,手比划着要多收一倍钱。老张刚要瞪眼,被我按住了——出门在外,少惹麻烦总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