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0年夏,重庆的空气里飘着焦糊味。成禹跟着老道穿过防空洞,头顶不断有碎石掉落,他伸手用灵气托住一块摇摇欲坠的石板,却不小心让灵气溢出,把旁边士兵的钢盔顶出个蘑菇云形状。
"神仙!"
士兵们惊呼,成禹慌忙摆手。
"不是不是,是...是变戏法的!"
老道敲了敲他的脑袋。
"再露怯,就把你扔去陪都街头卖艺。"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凄厉的防空警报,成禹抬头,看见二十多架日机正朝市区俯冲而来。
"去朝天门!"
老道拽着成禹冲进一条小巷。
"那里临江,百姓疏散最慢。"
两人拐过街角,忽然看见一群孩子抱着风筝往江边跑——那是本地百姓为了哄孩子做的"吉利风筝",寓意"飞鸢避灾"。
成禹眼睛一亮。
"师傅,用风筝救人!"
他抓起一只蝴蝶风筝,灵气顺着指尖注入竹骨,风筝竟在他手中活了过来,翅膀轻轻扇动。老道挑眉。
"你这主意倒妙,可如何让风筝载人?"
成禹蹲下,用灵气在风筝上织出网状座椅。
"就像骑木马一样!"
首批日机投下的炸弹在百米外爆炸,气浪掀飞了成禹的道袍帽子。他顾不上捡,随手抓过一只蜈蚣风筝,灵气注入的瞬间,蜈蚣竟长出了晶莹的触须。
"抓紧了!"
他把一个哭嚎的孩子按在风筝上,轻轻一推,风筝便载着孩子飘向江心——高度刚好避开弹片,又不至于被日军机枪扫到。
老道见状,也加入战局。他摘下图书馆外的横幅当风筝面,用灵气凝成骨架,竟做出一只三丈长的龙形风筝。
"太霞宗第三十七代弟子清虚子,今日借东风一用!"
他大笑,龙形风筝腾空而起,龙嘴里喷出的竟不是火焰,而是亮晶晶的灵气水珠,浇灭了几处火头。
成禹越玩越顺手,竟开始给风筝分类。
"蝴蝶风筝载姑娘,蜈蚣风筝载壮丁,沙燕风筝载小娃..."
他正得意,忽然看见一个孕妇扶着墙蹒跚前行,肚子大得几乎要拖地。
"交给我!"
他祭出最大的凤凰风筝,灵气化作软垫托住孕妇,却因紧张过度,灵气注入太多,凤凰突然发出清鸣,振翅飞向云端!
"糟了!飞太高了!"
成禹惊呼,老道抬头一看,只见凤凰风筝变成天空中一个小点,孕妇吓得捂住嘴。他连忙捏诀召回风筝,却见成禹早己御剑追了上去,一手抓住风筝线,一手抱着孕妇缓缓降落。
"你不要命了?"
老道气得想敲他,却看见孕妇手里紧攥着成禹的道袍下摆,道袍不知何时被扯出个大洞。成禹挠着头笑。
"没事,我用灵气补补就好。"
他指尖轻拂,破洞处竟浮现出一只展翅的凤凰刺绣,比裁缝铺的手工还精致。
正午时分,日机终于退去。成禹坐在断墙上,望着满地狼藉,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女孩蹲在废墟前哭泣——她面前是一只被压死的小猫,脖子上挂着成禹昨天送的灵气护身符。
"别哭,我能救它。"
成禹蹲下身,将小猫抱在怀里,灵气顺着掌心流入小猫体内。片刻后,小猫忽然睁开眼睛,"喵"地叫了一声,蹭着小女孩的手心。周围百姓见状,纷纷跪地叩拜,成禹慌忙扶起他们。
"使不得!我只是个会点手艺的道士..."
"何止手艺?"
熟悉的声音传来,成禹转头,看见一位身着旗袍的华贵妇人在卫兵簇拥下走来,正是宋美龄。她望着成禹身后漫天飞舞的灵气风筝,眼中泛起惊讶:
"先生可是传说中的'太霞仙人'?"
成禹想起老道教的礼节,慌忙作揖。
"不敢当!女菩萨心肠真好,比王母娘娘还漂亮!"
宋美龄被逗笑,示意副官递上一个精致的铁盒。
"这是美国运来的巧克力,聊表谢意。"
成禹接过盒子,误以为是"西方辟谷丹",当场打开咬了一块——苦得他五官皱成一团,却仍强笑道。
"好...好甜!"
老道在一旁憋笑,忽然瞥见宋美龄身后的秘书袖口闪过樱花刺绣。他瞳孔骤缩,不动声色地将成禹护在身后,指尖悄悄凝聚灵气。那秘书忽然伸手入怀,老道刚要出手,却见他掏出的是一本花名册。
"请二位留下姓名,委员长想亲自致谢。"
"不必了。"
老道淡淡一笑。
"山野之人,不便叨扰。"
他拽着成禹后退半步,脚尖轻点地面,两人竟如纸片般飘上半空,落在百米外的断墙上。百姓们惊呼"仙人飞天",成禹这才发现老道额角有冷汗,低声问:
"师傅,那秘书..."
"樱花会的气息。"
老道低语。
"刚才若动手,必引动埋伏。"
他望着陪都上空尚未消散的硝烟,忽然咳嗽起来,手帕上染上几点血迹。成禹要扶他,却被推开。
"去把剩下的灵气风筝分给难民,今晚...我们要夜探樱花会据点。"
夜幕降临时,成禹坐在江边给风筝补灵气。月光下,他看见自己掌心的灵气珠比往日明亮许多,想起白天救小猫的场景,忽然明白老道说的"灵气需用在刀刃上"是什么意思。远处传来码头工人的号子,他跟着哼了两句,竟发现号子的节奏与灵气运转莫名契合。
"小禹,走了。"
老道的声音传来,成禹转头,看见老道换上了一袭黑衣,腰间别着的不是酒葫芦,而是十枚灵气弹。两人潜入日军控制的码头,成禹望着仓库外巡逻的日军,忽然想起白天那个小女孩的笑脸,手中的太霞剑不自觉地泛起红光。
"记住,只杀修真者。"
老道按住他的肩膀。
"凡人自有律法处置。"
两人翻墙而入,却见仓库内堆满了油纸包,上面印着"樱花会"的标记。成禹用灵气透视,发现包里竟是一只只蛊虫,正趴在符纸上啃食阴气。
"邪术!"
老道皱眉,挥剑劈碎一只油纸包,蛊虫遇剑光瞬间灰飞烟灭。忽然,仓库顶部传来冷笑。
"太霞宗余孽,果然来了。"
成禹抬头,看见白天那个秘书站在横梁上,此刻他己换上黑色忍服,袖口的樱花刺绣泛着幽光。
"安倍野郎,你果然没死。"
老道握紧剑柄,成禹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——那是当年师祖被暗算时的凶手。安倍野郎轻笑,抛出一把忍者镖,每枚镖上都缠着阴魂。
"当年没烧死你们,今天便让你们给太霞宗殉葬!"
成禹正要冲上去,老道却伸手拦住他,转而对他笑道。
"小禹,还记得你第一次引动天雷吗?"
成禹点头,忽然明白老道的用意。他退后几步,双手合十,灵气顺着指尖爬上屋顶,与云层中的电荷共鸣。安倍野郎察觉不对,刚要逃跑,一道天雷己劈下,将他藏身的横梁击得粉碎。
"师傅,您看!"
成禹指着废墟,安倍野郎的忍服己被烧出大洞,露出胸前的阴阳师纹身。
"原来他既是忍者,又是阴阳师!"
老道叹气。
"此等邪修,必为祸世间,今日若不除..."
他话音未落,安倍野郎突然扔出烟雾弹,成禹只觉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,仓库里只剩他们二人。
"让他跑了。"
老道擦去嘴角的血。
"但至少毁了这批蛊虫。"
成禹望着燃烧的仓库,忽然想起宋美龄送的巧克力,从兜里掏出一块递给老道。
"师傅,尝尝西方的辟谷丹,虽然苦,吃完挺精神的。"
老道咬了一口,表情瞬间扭曲,却在看见成禹期待的眼神时,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"确实...提神。"
两人相视而笑,远处传来新一轮的防空警报,成禹抬头,看见陪都的夜空里,有无数光点在闪烁——那是他白天放飞的灵气风筝,正带着希望,在战火中翩翩起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