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滇越铁路沿线，铁轨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沐云川站在货运站台的阴影处，手指轻轻敲击着藏在风衣下的真府印。三天前从昆明deguo领事馆夺回的这方铜印，此刻正烫得他胸口发疼。

"看那边。"玉香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。她今天穿着男装，但裹胸布依然掩不住傲人的曲线，反倒衬得腰肢更加纤细。沐云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，惹来一记肘击。

站台另一端，十几名faguo士兵正在清点货物。为首的军官手持清单，不时用生硬的云南话呵斥苦力。工人们搬运的木箱上印着德文标识，正是他们在鹰巢见过的同款。

"炸药要运往河口。"蔡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，声音压得极低，"他们要在边境制造事端。"

玉香突然倒吸一口冷气。沐云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——苦力队伍末尾，一个瘦小的身影格外眼熟。

"翠珠？"他眯起眼睛。土司府的小丫鬟满脸煤灰，正吃力地扛着木箱。她的手腕上戴着镣铐，走路时一瘸一拐。

沐云川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玉香按住他的手臂："冷静，现在冲出去会害死她。"

"午夜的货运列车。"蔡锷快速说道，"我会安排人在河口接应。你们混上车，找到炸药存放点。"

暮色西合时，三人分头行动。沐云川和玉香伪装成铁路工人，借着检修的名义靠近货运车厢。玉香弯腰检查车轮时，紧身工装裤勾勒出的臀线，引得几个faguo兵吹起口哨。

"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。"沐云川用方言低声咒骂。

玉香偷笑："吃醋了？"

他没回答，只是狠狠掐了把她腰间的。玉香轻呼一声，引来更多不怀好意的目光。沐云川索性揽住她的腰，宣示主权般瞪回去。

午夜钟声响起，列车缓缓启动。两人趁机翻进最后一节车厢，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火药味。成箱的炸药整齐码放，引信己经安装完毕。

"足够炸平半个河口。"玉香脸色发白。

沐云川正要回应，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脚步声。两人迅速躲到货箱后，紧贴在一起。黑暗中，玉香的呼吸喷在他颈间，带着熟悉的桂花香。

faguo军官带着两名士兵巡视车厢，手电筒的光束几次扫过他们的藏身处。沐云川能感觉到玉香的心跳，又快又急，像受惊的小鹿。

"别怕。"他无声地做出口型。

军官突然停下脚步，狐疑地望向货箱。千钧一发之际，玉香猛地吻住沐云川，发出令人脸红的嘤咛声。faguo兵愣了一下，随即大笑离去。

"聪明。"沐云川喘着气评价，却舍不得放开她。

玉香推开他："办正事！"

他们在第三节车厢发现了被囚禁的苦力。翠珠蜷缩在角落，看到沐云川时眼泪夺眶而出。

"二少爷！"她扑过来，镣铐哗啦作响，"大少爷投靠了faguo人，把我们都卖了！"

玉香麻利地撬开镣铐。沐云川脱下风衣裹住翠珠颤抖的身子："其他人呢？"

"都在前面车厢...啊！"翠珠突然尖叫。

车厢门被猛地踢开，沐天洪带着十几名武装分子冲了进来！他穿着faguo军官制服，手中的左轮手枪首指沐云川眉心。

"我亲爱的弟弟，"他狞笑着扣动扳机，"把真府印交出来。"

枪响的瞬间，玉香扑倒沐云川。子弹擦着她的肩膀划过，带出一串血珠。沐云川反手开枪还击，车厢里顿时枪声大作。

"带翠珠走！"他推着玉香往后门撤。

玉香却拔出双枪："要死一起死！"

混战中，一节车厢的炸药被流弹击中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整列火车剧烈摇晃，车窗玻璃纷纷爆裂。沐天洪被气浪掀翻，趁乱爬向车头。

"他要引爆前面的炸药！"翠珠哭喊。

沐云川和玉香追着沐天洪穿过三节车厢，终于在煤水车前截住他。三人在狭窄的过道里缠斗，拳拳到肉。玉香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沐天洪的枪踢飞，自己却被掐住脖子按在车壁上。

"贱人！"沐天洪面目狰狞，"当年就该连你一起烧死！"

沐云川抄起铁锹狠狠砸在他背上。沐天洪吃痛松手，转身掏出一把匕首。刀光闪过，沐云川胸前绽开一道血口。

"云川！"玉香尖叫着扑来。

就在这生死关头，火车突然急刹！巨大的惯性将三人甩向车头。沐天洪撞在铁栏上，发出一声脆响——脊椎断了。

"河口...到了..."他吐着血沫，突然狂笑起来，"但你们...都活不过今晚..."

沐云川艰难地爬起来，看到车窗外——整座河口站己经陷入火海。faguo军队正在屠杀平民，而列车前方，赫然是堆满炸药的铁轨！

"跳车！"他拽起玉香和翠珠，从窗口纵身跃出。

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，气浪将三人掀飞数十米。沐云川在失去意识前，死死将玉香护在身下。恍惚间，他听到蔡锷部队的冲锋号，以及一个温柔的女声：

"坚持住...求你了..."

再次醒来时，沐云川发现自己躺在野战医院。胸口的伤己经包扎好，但稍一动弹就疼得冒汗。玉香趴在床边熟睡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
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。玉香立刻惊醒，红肿的双眼瞬间亮起来。

"你醒了！"她扑进他怀里，又怕碰疼伤口，动作小心翼翼。

沐云川嘶哑着嗓子问："真府印..."

玉香从贴身小衣里掏出铜印："在这呢。"她的脸突然红了，"一首...贴着心口放着..."

门帘突然被掀开，蔡锷大步走进来。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，他尴尬地咳嗽一声："faguo人撤了，但领事正在施压。"

沐云川试图坐起来："我们得..."

"躺着吧。"蔡锷按住他，"接下来交给我。"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玉香，"你们...好好休息。"

待蔡锷离开，玉香突然俯身，在沐云川唇上轻轻一吻："下次再敢这样拼命，我就..."

"就怎样？"沐云川挑眉。

玉香咬着他的耳垂低语："让你三天下不了床。"

沐云川大笑牵动伤口，却依然将她搂得更紧。窗外，硝烟散尽的天空泛起鱼肚白。新的危机正在酝酿，但此刻，他们只想珍惜这难得的安宁。